考大学最多年?
明清科举制度最严密,规定应考者必须是生员,考取生员的途径一般是参加本省各县、府举行的童试。录取后的生员可参加每三年一次的乡试。乡试在各省省城进行,录取者称举人。乡试第二年的春季,各省举人在京师参加会试,录取后再经殿试,钦定三甲,一甲三名,即状元、榜眼、探花,赐进士及第;二甲若干名,赐进士出身;三甲若干名,赐同进士出身。新科进士经过翰林院的考试,成绩优等的被选为庶吉士,充当皇帝的近侍,参与机要文书的处理,学习期满考试合格者,留翰林院任职,其余“分部学习”,到六部、都察院等衙门任职。新科进士到翰林院学习和任职的人数,清初是十分之二三,中叶以后增至半数以上。因此,清人习惯地把进士也称为翰林。
清代翰林多以显贵、才俊著称,在官场的升迁、待遇上优厚于其他官僚,成为朝臣的中坚,故有“官之极贵者,必翰林为之先”、“非进士不入翰林,非翰林不入内阁”、“宰相必起于州部,猛将必发于卒伍”的说法。这样,科举制度就成为清代知识分子仕途的起点,能博取进士功名就成为士子们的最高奋斗目标。清人江春霖曾著有《官箴辑略》,专论为官之道,把作翰林看作是荣显之本。他说:“荣显之本,莫先于入翰林”。因此,科举入仕的最高级学位——进士,就成为清代士子们穷毕生精力追求的目标。
然而,要夺得进士功名,就要应多次试,要经过县试、府试、院试、乡试、会试、殿试等六次考试。一个童生从参加县试到殿试被录取为进士,至少也要十二三年的光阴。例如:清末翰林徐树蛰(号芸阁)就是经多年努力苦考方才取得功名的。据《芸阁徐太师荣哀记》载:徐树蛰于“同治庚午年(1870年)十五岁入县学(即为生员),其后十试乡闱(即参加秀才参加的乡试)不遇……(同治)十三年癸西(1873年)年十八试春闱(指通过乡试后的举人参加的会试),主司下笔不中式。十六年丙辰年(1876年),再试春闱……取中二百五十六名进士。”从1870年至1876年这七年间,徐树蛰在科举道路上就吃了十三次“鸭蛋”,真是苦之又苦。
翰林是朝臣的中坚,宰辅的储备,但是,能够由翰林进入仕途,并且升至二品以上高官的人数也不到翰林数的十分之一。翰林院中的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当不了什么高官,只是在馆阁之间度过他们的后半生。如梁章钜所言:“翰林院乃士人登天之阶,而仕宦生涯亦从此刻舟求剑焉”可见科举入仕这条路是极难走通的。然而,为了那十分之一的希望,士子们还是苦苦地挣扎在科举的道路上。同治时进士谢墉曾题有《送高希斋同年假归》一诗,描绘了那些老进士们苦苦赴考的情形,诗曰:“十载寒窗伴蠹鱼,白头一到帝京居。自夸射策为清士选,谁料看场是老翁庐?”
清代科场的恐怖性,也使许多士子不敢去碰那十分之一的高官的位置。因此,中举人后,就“托足高门”不去博取进士的士子比比皆是,这在清代笔记小说中常常可以遇到。例如:《清朝野史大观》就记载了某人在乡试“登名以后,急归而娶……及临会试之秋,则设宴,张乐,广延宾朋,酒阑灯為,以彩舆鼓吹送妻入房,三日不出,谓之‘收篷’。”从此“自绝